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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570章,麦穗和宋妤的隆中对,李恆救急
  王润文注视著他背影,直到房门关拢的声音传来,她心里没来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。
  在沙发上枯坐一会。
  稍后她起身,来到门口收拾他带过来的礼品,且像个小孩子似地一一好奇察看。
  结果不是酒就是一些廉价果。
  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“一堂堂身价几千万的人,这种隨处可见的地摊货也能拿出手?”
  她瞬间不想收拾了,直接哪里来哪里去,丟原地。
  只是返身走出十来步后,她又忽地停住脚,原地立好一会,最后她再次回身来到门旁,把所有礼品好好地整理一番。
  做完这一切,她目光集聚在一瓶白酒上,临了打开瓶盖,就那样仰头喝了两大口。
  也没有什么不同,也就那味。喝完酒,她转了转手中的酒瓶,心里直犯嘀咕。
  过去一阵,她又喝了第三口。
  而后,她想起什么,手握白酒火速来到沙发跟。
  打电话去京城,打给余淑恆今早两人才通电话,也是通过电话,才晓得某人昨天从沪市回家。
  “叮铃铃.”“
  “叮铃铃—:”
  电话三声就通,那边传来余淑恆的慵懒声音:“哪位?”
  “是我,王润文。”英语老师自报家门。
  余淑恆问:“今早才打的电话,你怎么又打过来了?”
  王润文说:“你猜?”
  余淑恆瞧眼手里的听筒,思索一小会问:“他来看你了?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向我炫耀?”
  “呵呵,正確!下午从家里赶过来的,不值得炫耀?”王润文反问。
  余淑恆清雅一笑,“別得意太早,不见得是特意为你而来。”
  王润文嘲弄:“这些先不管,他一面就盯著我胸看,后面在沙发上还想吻我来著.”
  余淑恆想掛掉电话。
  可白色听筒放回去一半,余老师又重新拿回放到耳边,手指头用力紧了紧白色听筒,半响平復心情,失笑说:“看来前晚肖涵没有餵饱他,让他饥渴成这样。”
  两人你来我往,不可谓不诛心。
  一个直言你爱而不得的李恆刚见面就想对我动手动脚。
  一个直言,李恆前晚和肖涵上了床,你现在最多幻想吃吃洗脚水。同时用“饥渴”来形容,就差没明说你润文还不够格和我抢男人。
  昔日亲如一人的两闺蜜,如今为一个学生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,过去的含蓄偽装一旦撕开,彼此不再避让,每句话都是刀刀见血。
  王润文眼晴眯了眯,露出凶光:“你几个意思?”
  余淑恆微笑说:“你只是一个后勤,他去邵市是奔著宋妤和麦穗来的。还有,过几天我要去他家,你要不要一起?”
  前半句话持续攻击。
  后半句,那就是杀人诛心了!
  余老师的话中话是:我现在去他老家来去自如,你不行。若是你愿意伏低做小,我可以带你一程。
  王润文硕大的胸脯狠狠跳动了十多下,末了威胁道:
  “余淑恆,你若是再激我,我今晚就给他生孩子,咱们把锅掀翻,都別玩了。”
  余淑恆神色自如:“生吧。孩子生下来叫他爸爸,叫我妈妈,我给你带。”
  古时候,很多妾室生的孩子都是叫嫡系主母为母亲的。
  王润文气得不轻,“我比你的还大,用得著你带?”
  “大?”
  余淑恆微笑:“女人这东西是越大越好吗?美不美还得看形状。你不过是喜欢穿紧身衣搔首弄姿而已。
  我猜,刚才在沙发上他想吻你,应该也是你在故意勾引他,但又不敢真的给他。对不对?弱鸡?”
  “弱鸡?好好的一淑女,哪学来的骯脏词?”王润文不爽。
  余淑恆说:“听缺心眼讲过,我觉得这词挺有意境,挺適合你,就记了下来。”
  王润文嘲讽:“呵!你就不弱鸡?为他忙前忙后这么久,也不见你得到了他。”
  余淑恆糯糯地说:“他在我身上趴过好几回,你说呢?”
  pia地一声巨响,电话掛断,王润文內心烦躁得紧。
  余淑恆越是云淡清风,就越是能挑拨王润文的神经。
  她信了这话,毕竟淑恆很美很知性,浓郁的书香气质独一无二,她不信李恆能控制得住。
  余淑恆望著手里的白色听筒,想笑。她若不是有追求,小男生早就是她男人了,哪能拖到现在的?
  不过有一点不能忽视,小男生刚才想吻润文,说不得是真事。
  虽然她口口声声打击润文,但润文的性感確实没多少男人会拒绝,如果是在某种特定情况下,
  两人待一屋具备一定危险性。
  想著想著,余淑恆站起身,想立即坐飞机去长市,去邵市。
  可隨后考虑到润文的性格,她又长吁一口气,如若润文真想爬上他的床,以前就爬了,不会等到现在。
  毕竟,很早之前,出於內疚她是给过润文很多机会的,但润文自己不愿意。
  思及此,余淑恆又优雅地坐了回去。
  坐到沙发上。
  三楼,过道左边另一端。
  李恆抬手敲开了高中校长家。
  有点凑巧,开门的竟然是孙曼寧。
  这大妞一见面就咋咋呼呼:“咿呀!我还以为是谁来著,原来是李恆你啊。
  你不是昨天才回去的么,今天咋又来了?莫不是老娘我出现了幻觉?”
  孙曼寧嘀咕著,用手揉揉眼睛,隨后一瞧,发现真是李恆,不死心,又伸手去掐他。
  李恆打开她的手,探头问:“下午打电话你还不在家,宋妤和麦穗她们嘞?”
  孙曼寧个嘴:“你找她们俩?”
  “当然,要不然我还大老远单独跑来找你?”李恆眉毛一挑。
  听闻,孙曼寧一把摁住他的头,往外摁,接著砰地一声关上门。
  李恆无语,只得继续敲门。
  “咚咚咚!”
  “咚咚咚!”
  “谁啊?”里面问。
  李恆嘴角抽抽:“快过年了,是不是皮痒了,想挨揍?”
  “你谁啊?”孙曼寧继续逗他。
  李恆喊:“天快黑了,宋妤和麦穗在不在你这?”
  门里的孙曼寧没鸟他,不声。
  等一会,没等到回话的李恆乾脆转身走人,往楼道口走去,打算先去师专宋家瞧瞧,说不得能碰到?
  听闻外面脚步声走远,孙曼寧跑到厨房朝做菜的母亲说一声“妈,晚饭你自己先吃,我有点事出去趟,晚点回来”,说罢,她匆匆开门去追李恆。
  李恆刚下到一楼,孙曼寧就从后头火急火燎追上来了。
  这妞抱怨:“真开不起玩笑,咋不继续敲门了?”
  李恆翻翻白眼:“她们在哪?”
  孙曼寧笑嘻嘻说:“你求我。”
  李恆大步朝前走,越过传达室到了外面马路上,顿了顿,右转朝师专方向走。
  孙曼寧在后面喊:“喂!等等我,別走这么快,她们俩不在师专。”
  “那到底在哪?”李恆转身,耐著性子问。
  见他一脸严肃表情,孙曼寧不敢再耍他玩了,把知道的一股脑儿全讲出来:“我也不知道宋好和麦穗在哪?
  但肯定不在宋家,中午我是和她们俩一起吃的饭,下午咱们三还一块逛了会街。
  大约半小时前,宋妤跟我说:她找麦穗有点事,让我先回来。”
  李恆问:“你就这么听话?就乖乖回来了?”
  “那我还能干吗?这可是宋好,我平时和她玩闹归玩闹,但她如果认真的时候,我莫名有点忧她。”孙曼寧不自然说。
  李恆围绕她转一圈,“这还真不像你的风格啊,太陌生了。”
  孙曼寧没反驳:“可能是她们太漂亮了吧,宋妤这样,我面对周诗禾也有时这样。”
  回忆起这一年在復旦大学的情况,貌似是真话。
  这妞和叶寧平常打打闹闹、爱开玩笑,身边所有人都被她们涮了一遍,却唯独面不会太过开周诗禾的玩笑,有也至多点到为止。
  听,还有一个,这两货在余老师面前也比较守规矩。
  不过不一样,周诗禾是学生,余老师是老师,这年头老师天然压辈分,再加上余老师的个人条件和余家背景,俩货不敢太过放肆也在情理之中。
  李恆问:“你和她们是在哪里分开的?”
  孙曼寧说:“城南公园。”
  李恆掉头讲:“那就去城南公园。”
  其实宋妤和麦穗此时不在城南公园。
  同孙曼寧分开后,麦穗带著宋好来到了城南公园旁边的舅舅家。
  麦穗舅舅是这一片的派出所所长,由於舅妈的父亲过80大寿,舅舅一家四口现在都不在家。
  这倒是给两女提供了条件。
  毕竟大冬天的,城南公园贼鸡儿冷。
  而麦穗外婆家也好,宋家也罢,家里面都有人,没那么方便。
  开门进屋,之前还像没事人一样开开心心逛街的两女瞬间变得沉默。
  两女都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?
  如果一个不好,她们姐妹的情谊今天就到头了。
  所以气氛比较凝重。
  “左边这间臥室,我偶尔会在这里过夜,舅妈特意留给我的,就到里面聊吧。”麦穗说。
  宋妤说好。
  进到臥室,关上门。她们一个坐在床头,一个坐椅子上,很有默契地看著彼此。
  空气突然变得寂静,却一时谁也没说话这是两女爱上同一个男人、捅破窗户纸后的第一次坦诚相对。
  宋妤今天白衣胜雪,气质天成,淡眉如秋水,玉肌伴轻风,美艷不可方物。
  而麦穗恰恰相反,一袭红裳,媚眼含羞,一一笑尽显女性柔美,那是岁月赋予的独特嫵媚。
  一南一北坐著,把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  沉默相对许久,宋妤眼带淡淡笑意说:“麦穗,和高中时期相比,你变化很大,越来越美了。
  北如果一般人这样说辞,麦穗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,听听就算。
  但说这话之人是大美女宋妤啊,麦穗內心有些触动。
  在遇到宋好之前,麦穗一直是周边同龄人中最瞩目的那个。
  而高中和宋妤相遇后,她头上的光环暗淡了几分。但她是上天的宠儿,享有得天独厚的造化,
  几乎每一天都在蜕变。
  这不,大学才过一小半,她就隱隱有凌驾於復旦小王之上的趋势了。
  且隨著推移,她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迎著好姐妹的讚赏目光,麦穗说:“你也是。”
  僵局打破,宋妤看眼手錶,天快黑了,她没有再拖延,而是开始今天的主题。
  宋妤沉吟问:“你爱他吗?”
  “他”是谁,不言而喻。
  四目相视,麦穗这次没有撒谎,没有迴避,艰难却又肯定地说:“爱!”
  宋妤没有任何意外,恬静说:“我也爱他。”
  麦穗嗯一声。
  又过去一会,宋妤回忆说:“在感情上,我是一个慢热的人。
  从高一到现在,了足足5年时间才彻底消化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对他的怦然心动。”
  麦穗问:“你高一对他一见钟情?”
  宋妤淡然笑一下,说是。
  而后她问:“你呢?是不是也如此?对他一见钟情?”
  麦穗有点不敢看闺蜜眼睛,默认。
  两女都对李恆一见钟情。
  不同的是:李恆对宋妤也一见钟情,同麦穗却是日久生情。
  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的差別很大,麦穗有些苦涩。
  宋妤似乎看出了好友心中的波澜,沉凝说:“穗穗,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。
  李恆长相气质都是我们最中意的那款,只一眼就击中了我们的內心柔软。对此,我並不怪你,
  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姐妹。”
  麦穗低头,有些內疚,许久回应:“我也是,一直把你当做亲姐姐。”
  宋好轻轻点头:“我知道,要不然你不会保留清白到今天。”
  麦穗惊讶,有些羞报地抬起头。
  宋妤解释:“不是我猜的,我问过他。你清楚的,他不会对我撒谎。”
  闻言,麦穗释然。李恆最爱宋妤,自然不会对其撒谎。
  宋妤低声嘆口气:“你可知晓我为什么来会在这个寒假同你会面吗?”
  麦穗说:“这个问题我已经思索了半个多月。”
  宋妤问:“收到我信件那天开始思考的?”
  麦穗说是。
  宋妤说:“那你猜猜?”
  麦穗猜测:“肖、肖涵逼你来的?”
  宋妤没有否认:“算是吧。如果没猜错,肖涵和子矜联手给我设的局。”
  接著她问一句:“你再猜猜,肖涵和子为什么会如此弹精竭虑设这个局吗?”
  麦穗陷入沉思,良久开口说:“能猜到一些,就是不知道对不对?”
  宋妤用鼓励的眼神看著她,示意她继续。
  麦穗问:“驱虎吞狼,肖涵和子矜想让我们走向对立面?
  2
  宋好点头又摇头:“是,但不全对。肖涵想把我们5个一网打尽。”
  麦穗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你,我,余老师,才3个,还有谁?”
  宋妤意味深长说出一个名字:“周诗禾。”
  麦穗特別惊,隨后陷入长沉默。
  见状,宋好问:“你没怀疑过他和周诗禾?”
  麦穗摇头,还是有些不敢信:“他们在人前都很君子,都很克制,没有任何越举动。”
  宋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或许,这就是灯下黑吧,
  你身在局中,又对他们两个都十分信任,会这样认为很正常。或许还有两种可能·—“”
  麦穗问:“哪两种?”
  宋妤说:“一种是,李恆和周诗禾彼此心意相通,无形中很有默契,才能在人前不露出任何破绽。”
  话到这,她顿了顿,继续往下说:“另一种,就像你讲的,他和周诗禾之间一清二白,什么都没有。才会没有任何端倪。
  或许,李恆不知不觉中了周诗禾的情毒,但周诗禾却对他退避三舍。”
  麦穗问:“心意相通?”
  宋妤说:“如果是这种,那他们埋藏很深,感情也同样醇厚,只是隱隱不发。”
  麦穗接话:“这种感情一旦某天捅破窗户纸,就会相当可怕。”
  宋妤点头。
  麦穗问:“中情毒?”
  宋妤说:“我和肖涵曾会过面,套用肖涵的话讲:我们的李先生独爱美人儿,越美越爱不释手,越容易沉沦。”
  麦穗问:“你也这样认同?”
  宋好说:“他確实喜欢大美女。”
  麦穗认识李恆这么久,对於他的心自然也有一定程度的认知,临了问:“一清二白、心意相通和深中情毒,那这三种,你更信哪种?”
  宋妤思虑小半天说:“三等分吧,每种都有可能。但心意相通和深中情毒的可能性不小,具体要我见了周诗禾真人才能判定。”
  麦穗发愣:“你要去復旦大学?”
  从闺蜜这句话,宋好得出李恆並未把自己端午节计划去庐山村的事情告诉麦穗。
  於是宋妤模凌两可地说道:“在音乐上,周诗禾和他合作很多,我迟早有一天会和她碰上。”
  听闻,麦穗暗自鬆了一口气,
  在她心里,宋妤和诗禾各有千秋,难分伯仲,属於不同类型的美。
  她並不希望宋妤过早去復旦大学,甚至不去更好。
  没有缘由,就是內心希冀如此,
  收拢思绪,麦穗说:“诗禾人挺好的。”
  宋好问:“你和周诗禾关係很不错?”
  过去的书信中,麦穗很少提及周诗禾,所以才有此一问。
  麦穗说:“如果不算高中朋友,大学里她和我关係最好。”
  宋妤听明白了,遂问:“那一清二白、心意相通和深中情毒,你选哪个?”
  麦穗没怎么犹豫:“我选一清二白。”
  宋妤问:“理由?”
  麦穗说:“理由的话,你和诗禾各占一半?”
  宋妤好奇:“哦?”
  麦穗问:“你见过余老师真人没?”
  宋妤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  麦穗说:“余老师书香气息浓厚,出身名门,是十分知性的美人。
  按理讲,凭她的条件,早就拿下了李恆才是,可你知道她为什么迟迟没和李恆突破最后一关吗?”
  面面相对,宋妤思量一阵问:“因为我?”
  麦穗说:“我猜是这样。李恆最在乎你,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。
  而心高气傲的余老师估计是不想做你的替代品,所以在等待时机。”
  宋妤恍然:“原来如此,难怪肖涵要处心积虑把我拉下水,合著是我挡道了。
  肖涵自己对上余老师没把握,但怕是更希望我和余淑恆两败俱伤。”
  麦穗也这样觉得。这一刻,她对肖涵有著更深一步认知,同时也有点忌惮。
  宋妤问:“还有呢?”
  麦穗说:“一半是因为李恆最爱你。另一半则是我信任诗禾。
  在明知他感情生活不清明的情况下,诗禾这么骄傲的人,绝对不会和他有瓜葛。”
  宋妤听得若有所思。
  麦穗深吸口气,问:“就算加上诗禾也才4个,还有谁?”
  宋妤说:“最后一个是子。”
  麦穗迷糊:“子矜?她们不是联手吗?肖涵会掉转枪口对付子?”
  宋好分析说:“看来你对肖涵还是了解不够,对方能忍气吞声暗恋李恆6年,她对李恆的爱已经超乎想像。
  同时,据子讲,她们相爱相杀,既是闺蜜也是敌人。
  有机会的话,肖涵怎么可能不踢开子?”
  一句既是闺蜜也是敌人,两女各自代入了进去,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。
  何止肖涵和陈子矜啊,两女目前在一定程度上讲也是这种情况。
  过去小半天,快要室息的麦穗率先打破僵局,困惑问:“你既然都明白,为什么还按肖涵的设计走?”
  宋好答非所问:“我们两姐妹都知道他很心,为什么还一起陷入他的情网中不可自拔?”
  麦穗嘴唇张了张,欲言又止。
  宋好坦诚说:“我之所以来找你,是因为我没有退路了。我相信你也是。”
  麦穗摇头,无比认真地表態:“我不会和你爭他。”
  宋妤点头:“我知道。要不然你不会一直躲著我。”
  麦穗低头:“对不起!”
  宋妤晞嘘:“不用说对不起,我们都是身在局中迫不得已,好好一张白纸染了他的顏色,没有谁对不起谁。
  要说真对不起谁,这话也是我们俩对子说。”
  麦穗心里莫名鬆了好大一口气:“谢谢!”
  宋妤直视她眼睛:“应该是我说谢谢你。古往今来,为爱拔刀相向的亲姐妹不在少数,你还能记掛我,我很开心,我谢谢你。
  我心里有桿秤,你对他的爱,不一定比我浅,只是我们表现形式不一样。”
  麦穗嘆口气:“我比不上你。我比你迷失得更早。”
  她是说高考后就迫不及待跟他来了沪市。
  宋好说:“这样也好,近水楼台先得月。”
  麦穗摇摇头:“我们是姐妹,你永远是我姐姐。”
  这声姐姐,无疑是在暗暗表明,她会等宋妤和李恆到一起了,才会考虑把身子交给李恆。
  宋妤听懂了,有些感怀:“大可不必如此,你不让她得逞,他也会去外面觅食。”
  麦穗柔声说:“不一样。”
  见她坚持,宋好不再提这话题,开门见山说:“这次找你,是我需要你帮忙。”
  麦穗看著她:“你说。”
  宋好矜持片刻讲:“我正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他。”
  麦穗意会,听懂了闺蜜的话中话,问:“你想和他结婚?”
  宋妤安静几秒,没有隱瞒:“是。”
  麦穗意外,又不意外。
  意外是,这和宋妤淡然佛系的性子不符合。
  不意外是,知道李恆把对方逼得没有退路了,高调去北大示爱,高调去洞庭湖宋家,已经闹得人尽皆知。
  可以说除了宋好本人外,宋好周边的亲朋好友全被李恆腐蚀了,宋妤就算不想爭也不行了。
  迎著好友的如墨眼睛,麦穗说好。
  一声好,两女冰释前嫌。
  就在这时,屋外传来急切地敲门声,並伴隨喊声:“宋妤、麦穗,开门,出事啦。”
  臥室的两女面面相。
  宋妤说:“是曼寧。”
  听到“出事”,麦穗快速起身:“我去看看。”
  宋妤跟著站起来,一併走出臥室。
  隨著“岐呀”一声,木门开了,门外的一男一女映入眼帘。
  当看到门外的李恆时,宋妤也好,麦穗也好,都清楚被曼寧涮了,所谓的大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,只不过是以这种手段替某人叫门罢了。
  在宋妤和麦穗发愜之际,李恆用手把半开的门全部推开,一个箭步走进去,心急如焚地瞧瞧宋妤,又瞧瞧麦穗,最后在三女的异下,直接左手抱住宋妤,右手抱住麦穗。
  用力一拉扯,把两女紧紧抱在怀里!
  “哦个天!玉皇大帝我亲爷!老娘看到了什么额?”孙曼寧被李恆的狗胆包天给整不会了,双手捂著面,眼睛透过指缝观察屋里情况,嘴里彪出一串串的惊嘆词,面部表情更是夸张到无以復加。
  被他骤然以这种方式抱住,宋妤好看的眼睛瞅瞅他,安静没出声。
  宋好不出声,麦穗自然也不会去反对。
  猛然出现在同一怀里,两女情不自禁互相看了看对方,面上都没有什么表情。
  但两女都比谁都清楚,这个男人在通过这种方式在表达一种坚决意志:他全都要。希望她们化千戈为玉帛,不要內部闹起来。
  过去小会,宋妤淡淡地说:“外面风大,去屋里聊吧。”
  这只是表话。
  潜在意思是,她在表达情绪,表达不適应,要求他放开。
  清傲如宋妤,哪怕早已知晓他心,哪怕他另一边抱著地是亲如姐妹的麦穗,她依然不习惯,
  比较抗拒。
  相处一辈子,李恆哪有不懂宋妤心思的?
  只不过他刚才在急忙之下,也是没了更好办法,大老远赶来,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?不可能干巴巴看著吧。
  要不然还来干什么?
  要不然还来个屁啊,躲家里等结果不更好吗?
  左边是宋妤,右边是麦穗,手心手背都是肉,都是前生证明过的好女人,哪怕他这鲁莽动作会受到质疑,他也在所不惜。
  因为,他是绝不会丟下任何一个的!
  鬆开两女,李恆跟隨她们来到客厅,问麦穗:“家里就你们俩?”
  麦穗柔柔地说:“嗯,舅舅他们一家四口去了我舅妈娘家。”
  把门关上,孙曼寧手脚並划地走到两女跟前:“你们躲在这里见面,可把某人急死了,又是去一中我们家,又是去师专,还像疯狗一样把城南公园跑了个遍·—”
  李恆翻个白眼过去。
  孙曼寧举起双手,笑嘻嘻纠正:“不是疯狗,是猎犬!是豺狼!老娘我跟著他跑遍整个城南公园,又跟著他去了麦穗外婆家,最后才找到这里。
  哎唷喂!今天一口气来回起码奔波了8公里,我这小胳膊小腿都疼死了,但路上又不敢叫苦。
  你们两是不知道喔,某人生怕你们打起来,都快急哭了。”
  李恆再次翻个白眼,但这个白眼藏著一丝讚赏。
  这妞平素神经大条,喜欢瞎咧咧,但关键时候还是非常靠谱滴。
  他心想,就冲孙姑娘这表现,回头高低地赏一顿大餐。
  闻言,宋妤起身,借献佛地给他倒了一杯热水,放到他跟前。
  宋妤性子如兰一样,就算內心对李恆感情充沛饱满,但外放出来的就只是这么多。
  一杯热水,即是告诉他:我和麦穗没事。
  宋妤同时也释然,对於他刚才进门那般狂野举动释然,对他那般表达“全都要”的强烈情绪释然。
  李恆拿起热水捧在手心,没话找话,適时露出惊讶:“不说你舅舅一家不在么,你们自己烧的开水?”
  麦穗说:“我舅舅是昨天下午走的,开水估计也是昨天烧好放到热水瓶里的。”
  这些都是生活常识,李恆当然心里跟明镜似的,他发问,只是想缓和气氛而已。
  不让屋里气氛变得沉默。
  在三女的注视下,李恆自顾自喝了大半杯水打口乾,临了问向孙曼寧:“跑这么远,你不渴?”
  孙曼寧立马接过包袱,很是抱怨:“能不渴吗?你当我是铁打的呀,可老娘能怎么办?人家宋好眼里只有你,根本不会在乎我这塑料姐妹的死活。麦穗也一样,都白处了。”
  宋妤莞尔一笑,再次起身倒了三杯热茶过来。
  一杯给孙曼寧,一杯给麦穗。
  至於最后一杯,宋妤见他快喝完了,於是倒一大半给他,她自己保留一个杯底的量。
  这是麦穗舅舅家,本来该麦穗这个主人翁端茶倒水的,但她並没有这么做。而是把机会留给了闺蜜。
  很显然,宋好读懂了麦穗的心思。
  待孙曼寧喝完半杯茶,李恆对其讲:“曼寧,我刚才在来路上就想,楼顶可以看到半个城南公园,应该是观赏风景的绝佳之地,你该去瞧瞧。”
  “瞧个屁呀!外面风这么大,这么冷,我上楼顶不得冻禿嚕?”
  孙曼寧很是不给面子地“切”一声:“切,想卸磨杀驴就直说,少跟我来肠子—“
  李恆打断她的话:“那你避开一下,我和她们说说话。”
  “我、我!我草!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,亏老娘还陪你折腾这么久,你竟然一点都不留情面。”孙曼寧极度不满,骂骂咧咧走了。
  上了二楼。
  不过经她这么一骂,现场氛围被搅合得七零八落,效果出奇的好。
  待人一走,李恆放下茶杯,伸手拉过宋妤的手腕,低头细细瞅她手心。
  宋好倒也没挣扎,而是恬静问: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  “我在看你手心纹有没有变。”他道。
  宋妤问:“手心纹不是出生就註定了吗,还能改变?”
  李恆朝她眨眨眼:“有些会隨著环境和运道改变。但你的没变,以前手相显示你是我妻子,现在这妻子纹相更稳固了。”
  宋妤近距离望著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他,有些哭笑不得,但也在一瞬间明悟了他的话中话。
  通过“妻子”一词,他在告诉自己,他对娶自己进门的决心没变。
  思及此,宋好看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。
  瞧完宋妤的手心,李恆放开她的手,接著又拽过麦穗的右手认真观察了起来。
  见状,宋妤也好,麦穗也罢,都没出声干扰,静静地看著他表演。
  过一会,李恆抬起头对麦穗说:“手相显示,你將来有一儿一女。”
  他没明说,这一儿一女是谁的,
  但现场没有傻子,宋好隱隱失笑,不知道该不该丟掉快20年的涵养,骂他一顿?
  麦穗面色有些发烫,嫵媚动人的眼睛弱弱地连闪两下,隨后撇过头望向別处,不敢看他眼睛,
  更不敢和闺蜜对视。
  麦穗上辈子家逢巨变,一生没结婚、没处对象,一心繫在李恆身上,孤独到老。
  而他口里说一儿一女,其实是他的愿景。
  是希望今生麦穗能为自己生两个孩子,彻底扭转前生的孤苦伶仃。
  宋妤听闻没做声,只是直勾勾盯著他眼睛,她那漂亮黑眸如同永不停歇的转盘,要把吸进去碾碎一般。
  被盯著,被盯得头皮发麻,饶是李恆脸皮厚也有点招架不住,站起来,极力伸个懒腰后、慌忙转移话题:“你们吃晚饭了没?我好饿。”
  宋妤和麦穗相视一眼,“没有,我请你和穗穗吃饭吧。”
  说著,宋妤站起身,往门外走。
  李恆跟上,只是路过麦穗时,手指头不著痕跡点了她手臂一下,要她一块。
  麦穗转头看看宋妤的背影,又看看他的背影,心里从没有这样踏实过。
  焦虑挣扎了一年多,她悬著的心这一刻终於落了地。
  这个男人虽然有点儿心,但待她还是极好的。
  麦穗很知足,也站了起来,不过她没第一时间跟出去,而是去楼上喊曼寧了。
  来到门外边,李恆仰头望向二楼,对正在吹风的孙曼寧喊:“曼寧同学,吃晚饭去,我老婆请客。”
  “切!真不要脸!”孙曼寧竖起两个大大的中指。
  还別说,这中指还是跟他学的,此时用起来合情合理,情景交融,把鄙视之情衬托到了极致。
  见他还在胡说八道,宋好好看地笑笑,轻声提醒他:“这里是邵市,可不比京城,小心再闹出三年前的緋闻。”
  三年前的緋闻是什么?
  当然是指他和陈子嘍。
  李恆伸手抓住她手心,严肃道:“就算再闹出緋闻,我也不怕。”
  感受到他的浓烈情绪,宋妤顿了顿,稍后右手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抽离开来,“听曼寧和麦穗说,你过完年就要走?”
  “嗯,初三就走,要去新加坡。”李恆把巫漪丽邀请他们三个去演出的事情详细讲述一遍。
  宋妤说:“带我过去。”
  “啊?”李恆直接傻眼,呆萌在原地。
  宋妤眼里的狡点一闪而逝,面带淡淡笑意凝视他李恆汗顏,摸摸发凉的脊背,只得迎著头皮讲:“好,要去的话我托人给你办出国签证。
  宋妤矜持笑笑:“怕吗?”
  李恆壮著狗胆,中气十足地说:“你在说什么?我要怕什么?不怕?”
  宋妤转身,继续朝前慢步走:“年后我没时间,要去大姑家,表姐要订亲了。”
  李恆回忆回忆,好像她大表姐確实是90年左右结的婚,跟上去问:“我抽不开身,要不你帮我带个红包过去?”
  今生他和宋家大姑见过两次面,两次人家都待他不错,甚至已经把待遇提升到了宋妤丈夫程度。
  理所当然的,人家办好事,他得意思意思一下,封个红包。
  宋好想了想,说好。
  她这声好,不是胡乱说的。
  她答应下来,就在无形中认可了自己和李恆的男女关係。
  李恆巨喜,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,双手伸出想要抱住她,可此时不远处的马路上有一波人过来,他又只得缩回去。
  宋妤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气质如兰地笑笑,稍后眼帘微垂,假装没看见一般。
  进到城南公园时,后面的麦穗和孙曼寧追上来了。
  一聚首,孙曼寧就叫囂说:“李恆,谁请客?是你夫人宋妤请客吗?”
  李恆:
  “.“*
  小宋妤偏头问:“曼寧你是不是有特別想吃的?”
  孙曼寧举起手,“当然,我要吃猪血丸子、冬笋腊肉、羊肉火锅,还有爆炒土匪猪肝。”
  这二货是真不客气啊,一口气要了4个大菜。
  宋妤爽快答应:“好。”
  四人商议一番,穿过城南公园,到了红旗路的一家老字號饭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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