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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564章,惊险刺激!(求订阅!)
  麦穗在楼道口,小心翼翼探头出来:“余老师走了?”
  李恒点头,“走了,我们去吃早餐。”
  麦穗想了想,返回了二楼,来到阳台上,以最快速度把两内裤移到后面阳台上。
  昨晚太冷了,她一时没顾那么多,觉着反正余老师不在家,就随意晾晒了。
  至于会不会被诗禾她们发现端倪,她已经不那么在乎,诗禾她们三个对此也是心知肚明。
  李恒站在巷子中央,望着这一切哭笑不得。
  心说麦穗同志啊麦穗同志,你迟啦,英明的余老师早就洞悉了内幕。
  余淑恒回到自己家里,在二楼客厅见对面阳台上的衣服裤子不见了,她笑了笑,感叹麦穗还是比较纯粹。若是换成肖涵,估计巴不得如此。
  两人出门的时候,凑巧碰到周诗禾和她小姑也出门。
  四人相遇,寒暄一阵后,就一起朝春华粉面馆行去。
  小姑问麦穗:“你和李恒哪天回去?买好车票了吗?要不要我替你们买?”
  麦穗看向李恒,意思是由他做主。
  李恒回答:“谢谢阿姨,我们是18号走,车票的话,到时候再看,可能坐飞机。”
  周家小姑知道余淑恒的存在,当下没再多说什么,跟在三人后面进了粉面馆。
  好不容易找到位置,李恒哟喝:“春华姐,两个牛肉粉,一个加辣,一个中辣,还有…”
  他朝周诗禾眨巴眼。
  周诗禾意会:“一碗排骨面,微辣;一个清汤馄饨。”
  刘春华记在心里,开始操劳起来。
  周家小姑环视一圈:“这是新开的粉面店吧,生意怎么这么好?”
  周诗禾说:“主要是味道不错。”
  “哦,你说味道不错,那肯定是相当好了,那我今天要好好尝尝。”周家小姑对自己大侄女还是心里有数的,平素比较讲究,一般东西是入不了眼的。
  粉面馄饨上来了。
  周家小姑低头吃一个馄饨,再吃一口汤,登时被征服,夸赞道:“这汤鲜美,味道确实不赖。”
  随后小姑转向飘有一层红油的排骨面:“诗禾,你什么时候开始能吃辣了?”
  周诗禾说:“和穗穗她们在一起久了,慢慢学会的。”
  就在四人一边聊天一边吃早餐之际,孙校长进来了,他拍了拍李恒肩膀。
  李恒扭头,满是讶异:“校长,你怎么也来了?”
  孙校长意味深长地说:“子悦一个劲夸这家早餐店好吃,我就过来尝尝鲜。”
  挨着周诗禾和麦穗纷纷喊:校长。
  孙校长看眼麦穗,又看眼周诗禾,笑着颔首,随即又细细打量一番麦穗,临了问李恒:“喝不喝早酒的?”
  李恒摇头:“早酒?这玩意有听说,没碰过。”
  孙校长神奇地从兜里掏出一瓶汾酒,“一起喝点?”
  李恒张嘴就来:“我今天要上课?”
  孙校长笑得不怀好意:“据我所知,你们这学期最后一堂课上个星期五就上完了,你是不是又逃课了?”
  李恒汗颜:“我想去图书馆看书,温习功课。”
  孙校长再次拍一拍他肩膀,“你若是说写作,我都立马掉头就走。”
  得咧,冒办法了,李恒把位置挪开一点,拿两杯子过来,还帮校长叫了一碗牛肉面。
  孙校长问桌上其她三人,“你们要不要一起喝点儿?”
  李恒拦住了,“别,祸害我一个就行了,别祸害人家大姑娘了。”
  孙校长笑一笑,开始忽悠他和喝酒,一口接一口,一杯接一杯。
  到得末了,麦穗三人吃完走了,两人还在喝。
  待到周边没人,李恒压低声音讲:“说吧,老校长你是不是找我有事?”
  孙校长环顾四周一圈,神色认真了几分:“子悦在追求你?”
  李恒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,说话胆子大了好多:“放心,她追不上我。”
  孙校长听得有些不爽,“咋滴?你是镶金的?还看不上她?”
  李恒听得无语。
  这是不是认证了一句话:我自家的母校,老子可以随意说坏话随意诽谤,但外人不行。
  要不就直接翻脸不认人。
  对于孙校长的老不正经,他上回在草地上就深有体会了,听到这声略带痞气的“咋滴”,他是一点都不惊讶。
  李恒转了转手中酒杯:“您瞧,您老又急。我若是说看上了,估计您更急。这不是为难我么?那您说说,我到底是该看上呢,还是看不上呢?”
  话痨一丢丢,把这棘手问题甩了回去。
  孙校长快被绕晕了,有些歇菜,权衡一番说:“还是看不上好。”
  李恒道:“那不就得了吗?老实讲,您那宝贝压根不会追男人,每次追我,都抬出您老的名号,说您请我吃饭啊,说您想要撮合我们啊…”
  “放屁!”孙校长急眼。
  李恒抬起头,笑呵呵看着他。
  孙校长伸手指指他,随后也笑了:“你小子浑身都是坏心眼,逼我骂脏话,也算了得了,老头我都好多年没骂脏话了,畅快!”
  话落,一老一少又自得其乐地干一杯。
  一杯干完,孙校长意气风发地问:“还能不能喝?”
  李恒回答:“有点晕头转向了。”
  孙校长立马切换为鄙视的表情:“喝吧,待会我帮你叫个女生过来照顾你。”
  李恒顺着问:“叫谁?不漂亮的可不要。”
  恰在这时,魏晓竹和戴清进来了,孙校长说:“这俩和你关系不错。”
  李恒回望一眼,道:“别总是那么关注我。”
  孙校长纠正:“我这是八卦。”
  李恒:“.….”
  孙校长乐道:“这年头能让我津津乐道的事情不多了,你的绯闻就是我的下酒菜之一。”
  说到这,孙校长突然想到什么,压低声音:“昨天和北大校长通电话骂街,结果他告诉我,你女朋友在北大?他说本科毕业要把你弄去北大读研读博,把老头我快气晕了。”
  老头一脸探究欲:“你在北大也有个女朋友?”
  “嘘!”
  李恒中指竖在嘴中央,“小点声,这场合不对。”
  孙校长急切:“到底有没有?”
  事情都这地步了,李恒早就有了心理准备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表示:“反正在您老心里,我也估计是坏透了的那种,不是啥子好人,再者我也是一代文人,多个红颜知己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唉。”
  孙校长笑:“呵!还算有自知之明。你就不怕这消息传到复旦来?”
  李恒心有戚戚讲:“迟早有这么一天的,现在多靠了余老师在北大那边放风声混淆视听。哎,能拖就拖吧。”
  孙校长讽刺:“说得你还挺委屈似的。”
  李恒没做声。
  孙校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,临了临了忽地语重心长来一句:“你若想这辈子安安稳稳落地,余老师最适合你。”
  潜在意思是:若想这辈子不坏名声,最好娶余老师回家,余家有能量帮他摆平一切是非。
  孙校长这样劝说,是因为他和沈心是朋友,得知沈心很喜欢这坏小子,要不然他不会开这口。
  当然,对于那种家庭来讲,以如今李恒的身份,多几个红颜知己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,最多算私德有缺。何况他是个文人、是个在国际上闯荡出偌大名声的音乐家,感情比常人充沛一点是能理解的,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包容的。
  毕竟文人也好,音乐家也罢,都是靠深厚情感和灵感吃饭,这也是古今中外从事这两行的人都比较多情的原因之一。
  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:文人每谈一次感情,灵感就会随之井喷一次。若是死守一份感情,估计创作源泉就到尽头了。
  孙校长之所以说这话。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这小子才华横溢是不假,但心也是一点都不带收敛的,身边大美人一个接一个缠绕,怕不是那么急切想娶余老师。
  关于这老头的建议,李恒罕见地没有立马反驳,而是转移话题问:“您老到底是来跟我喝酒的,还是来劝我娶媳妇的?”
  孙校长说:“都有。”
  李恒问:“你就笃定我会来这里吃早餐?”
  孙校长说:“不笃定,但你确实是个有情有义的人。”
  李恒笑着开句玩笑:“唷!评价不错咧,要不把黄子悦交给我?”
  孙校长瞬间炸毛,用手指头敲敲桌面,直接威胁:“你要是敢碰她,老头子我把一身骨头拆了也不会让你好过。”
  李恒眉毛一挑:“那您老管着点她呐,要是她哪天使手段把我迷晕了怎么办?”
  “.….”孙校长语塞。
  他要是能管住那调皮捣蛋的外孙女,干嘛还拉个脸跑来威胁李恒?
  况且他看得出,面前这小子压根不受他威胁啊。
  退一万步讲,有余淑恒在,他也就只能放放场面话了,不好真的撕破脸皮。
  早就不欢而散,临走前,孙校长气哼哼地说:“别得意,等你考完,咱再比划一次。”
  这个比划一次,是指再喝一次。
  李恒咧嘴直乐:“考完我就走了。”
  孙校长说:“年后也成。”
  李恒讲:“年后我跑北大去喽。”
  孙校长背着小手站起身: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”
  孙校长言下之意讲:余老师在这,红颜知己麦穗在复旦,正牌女友肖涵在沪市,三大杀手锏在握,谅你小子也不敢飞北大去。
  孙校长走了。
  李恒晕乎乎跑去结账,刘春华本想说不要他钱,但接触到他的眼神后,话没说出来。
  她意识到:不收李恒钱的话,估计他后面就不会再来了。那对粉面馆生意将是一个沉重打击。
  刘春华接过钱时在想,以后得在其它方面多找补回来。
  李恒隐晦指了下门口那桌的魏晓竹和戴清,“她们的也一起结了。”
  刘春华意会。
  李恒问:“老勇身体怎么样?”
  刘春华回复:“昨晚打电话问了李然,她说恢复得不错,明后天就可以过来。”
  李恒高兴,又问:“你们哪天回去?”
  刘春华讲:“我挺个肚子奔波不方便,今年可能不回家。”
  李恒意外又不意外:“都到这边过年?”
  刘春华说是这样。
  李恒问:“寒假我不在家,要不你们俩去庐山村过年?那边什么都不缺,对你肚里孩子好。”
  刘春华是个知进退的人,摇摇头:“谢谢。不用,我和老勇商量过,打算就到楼上过年。”
  李恒抬头望眼二楼,“二楼也租了的?”
  刘春华讲:“一起租了的,晚上我就在上面歇息。”
  听闻,李恒没再强求,沉思片刻后就拿出纸笔写一个号码,交给她,并嘱咐道:“寒假如果遇到事了,自己解决不了的话,打这个电话,你只要报老勇名字就成。”
  这个电话,他本想写大青衣的,但最后落笔却是余老师家的电话号码。
  他现在还不太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和大青衣的关系。
  刘春华欢天喜欢地把纸条收好,连着说了几声谢谢。她明白,这是一张护身符,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。
  有这张纸条,她在沪市就莫名心安了许多。
  转身来到门口,李恒一屁股坐在魏晓竹旁边,左手撑着脑袋道:“喝酒头晕,到这歇会,请别介意。”
  魏晓竹笑说:“我和清清早看出来了。”
  李恒问:“你们怎么看出来的?我脸红的厉害?”
  魏晓竹说:“不仅脸红,步子也不太稳。”
  “好吧,你们都说中了。”李恒右手揉揉面皮,问:“味道适应不?”
  魏晓竹说:“挺好吃的,就是有些辣。”
  李恒笑了下:“下次点清汤。”
  魏晓竹直接把好友出卖了,“清清说想试一试你们湘南的原本风味,我们就要了中辣。”
  李恒瞄瞄戴清,吐出两个字:“英雄。”
  放着微辣不要,直接上中辣,不是英雄是什么?
  和他对视,戴清彷佛心间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一样,整个人有些不自然,把头低了几分。
  来吃早餐的学生很多,进进出出,三人没好在店里久呆,怕影响人家生意,吃完就走了。
  过马路要进校门时,魏晓竹有些不放心:“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庐山村?”
  李恒眼角瞟到百米外的一辆车,摆摆手:“不用,路不远,我一个人能回去。”
  见他坚持,魏晓竹和戴清走了。
  李恒进校门,过一会又悄悄出校门,往百米开外的桑塔纳走去。
  来到车前,直接拉开后门坐了进去。
  驾驶座的人是龚敏,富春小苑的负责人,她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和一些照片,交给他:“这是在徐汇的一栋别墅,李先生您过过目,看是否满意?”
  李恒接过文件和照片瞅一瞅,良久问:“武康路?”
  龚敏说:“对,离您老师家不远,就100多米左右。”
  “你用心了。”李恒翻看两遍照片,很是满意。
  见他脸上的神情,龚敏右手从公文包里抽出来。其实她这次来,不只准备了一套房产,不过她觉得李先生可能会相中这套小洋楼,所以就没一股脑儿全拿出来。
  李恒问:“多少钱?”
  谨遵黄昭仪的嘱托,龚敏没直白说钱,只是委婉回答:“还在商量。”
  看来钱不是一个小数目,李恒知其不愿意讲出来,肯定是有原因的,当下没有刨根问底,“买下吧,挺不错的。”
  龚敏把这话记在心里。
  沉思片刻,他又问:“昭仪和家里关系如今怎么样?”
  龚敏毕竟是跟了黄昭仪十多年的老人,关系早已亲如姐妹,要不然不会把她推到自己跟前来。
  所以,他觉得对方应该多少知晓一点才发问的。
  龚敏还真知道一些,回答说:“黄姐和家里关系不是太好,这半年很少回家。她母亲也来店里找过我几回,都带着气的。”
  李恒心里有数了,没再多提,开门下车,走人。
  龚敏掉头往回开,她不时通过后视镜瞥眼那个逐渐缩小的身影,忍不住在心里提黄姐发愁:小这么多岁,一看就是个风流胚子,黄姐能抓牢吗?
  回到庐山村,李恒哪都没去,径直敲开了25号小楼的门。
  余淑恒这两天没休息好,有些困,刚刚在床上补觉,半睡不醒在门里问:“给我送早餐?”
  李恒手里可不是一堆早餐么,晃了晃,越过她走了进去。
  上到二楼,他把早餐放茶几上。余淑恒坐他对面,自顾自吃了起来。
  吃着吃着,见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,余淑恒饶有意味地说:“小弟弟,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?想吃人?”
  李恒回过神说:“老师书香气质真好,很知性,很美。”
  余淑恒撇他眼,反问:“第一天发现?”
  李恒背靠着沙发上,翘起二郎腿道:“以前没这么认真看过。”
  余淑恒眼睛眯了眯,危险气息一闪而过:“都上手好几回了,现在才说没认真看过?”
  李恒自知理亏,闭嘴不言。
  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会,余淑恒没再计较,又慢条斯理吃起了早餐,言行举止极其优雅。
  直到吃得快差不多了时,她喝口热茶说:“可以说了。”
  这话没头没脑,但李恒却听懂了,一口气把缺心眼和刘春华的事情和盘而出,“我把你的号码留给了春华姐,寒假我不在的时候,老师替我留心一二。”
  余淑恒抬起头,不徐不疾开口:“怎么?改主意了?寒假要把我留沪市,不带回去了?”
  李恒:“.…..”
  他道:“老师又不会在我家过年。”
  余淑恒戏谑说:“你要是留我,我可以的。”
  李恒脊背发凉,心说老子哪敢开这口啊,要去腹黑媳妇家,子衿说不得也会回来,留下你和她们打麻将吗?
  虽说心里不太希望如此,但口头肯定是不输阵的啊,他讲:“我初三下午就会飞过来,老师要是到我老家过年,咱们还能做个伴?”
  余淑恒心里咯噔一下:“怎么还提前了?”
  李恒讲:“初四和诗禾约好,练习曲子。我赶路要一天,可不得初三就出发么。”
  空气变得有些冷淡,余淑恒恢复了面无表情,淡淡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  这个“我知道了”,不知是讲回家的事?还是讲刘春华的事?
  但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,余老师这是在赶人。
  李恒识趣地站起身,往楼梯口行去。
  余淑恒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周诗禾是她内心最不愿意看到的人。
  回到家,李恒先是在沙发上眯了一会,等到酒醒几分后,他找出书本,去了图书馆。
  从今儿开始,他要做一个乖乖学生仔,为期末考试发起最后冲锋。
  过去了一年半,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来图书馆,李恒边走边看,眼里全是新奇。
  他的眼里是新奇,周边校友的眼里更是出奇。
  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瞄他几眼,暗道这位怎么来图书馆了?真是稀奇呀。
  二楼大自修室,李恒推门进去就恍惚了。
  这!
  这他娘的人也忒多了些吧。
  一眼望去全是人头,且还杂乱不堪地堆满了书籍,和自己上辈子跑图书馆时的情景一模一样。
  走进自修室,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味道,自己像个学生的味道。
  忽地,第一排左手边有一只手朝他猛摇。
  李恒定睛一瞧,嚯!感情是孙曼宁这妞发现了自己。
  她旁边还有个叶宁。
  没得说,快速走过去。
  他压低声音问:“怎么就你们俩,麦穗和周诗禾同学呢?”
  孙曼宁一脸不诧:“怎么?嫌弃我们不够美?不愿意?”
  李恒:“.….”
  他道:“我就问问。”
  孙曼宁说:“之前这里没位置了,她们去了管院教室。”
  李恒左右瞧瞧,“现在也没位置啊,你叫我过来干嘛?”
  孙曼宁笑嘻嘻地说:“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大帅哥,喊过来瞅眼。”
  李恒转身要走。
  孙曼宁拉住他衣服,起身说:“你坐吧,我累了,出去活动活动身子骨。”
  “还回来?”他问。
  孙曼宁说:“不回来了,我有些馋卤鸭,准备去张兵那里买点卤鸭吃。”
  “行。”李恒一屁股坐下去,看起了书。
  孙曼宁走了,叶宁自然呆不住,跟着跑了。他瞬间成了孤家寡人。
  不过他没在意,自顾自翻开教材,温习功课。
  还别说,自修室的空气不好,但学习氛围真的具有感染力,他很快就沉浸在了书中世界。
  他忘我了。
  可周边的男生女生却有些心不在焉了,时不时偷瞄他一眼,时不时和好友窃窃私语、或者传纸条。
  话里笔尖全是在偷偷议论这位复旦最出名的风云人物。
  很多人盯紧他身边空出来的位置,但就是没人敢过来坐。
  叶展颜学姐的血液未干,爱而不得、远走他乡的事迹依然在流传。
  新生最美之黄子悦连续碰壁,已然成了校园新的热门话题。
  这个空位持续快两小时之久,直到闻讯而来的贺筱把位置占住,才彻底平息了好些少女的蠢蠢欲动。
  贺筱并没有打扰他,也是翻开书本认真看书刷题,为考试做努力。
  时间一晃而过,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。
  李恒从书中世界退出来,才发现身侧多了个熟人,打声招呼:“学姐好。”
  贺筱半真半假笑问:“好。以后我喊你大作家,还是喊学弟?”
  呸!这是个社牛啊。
  李恒反问:“这要看学姐是为什么而来?”
  贺筱一点不都遮掩:“今天原本在旁边小自修室看书的,闻讯而来。”
  “好吧,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,实在不会喊了,直接叫“喂!大帅哥”,也行的,我会应的。”李恒张嘴就是胡说八道。
  贺筱笑开怀:“你平时也是这么跟女生说话的么?”
  李恒道:“看心情。”
  贺筱问:“那你今天心情很好?”
  李恒道:“还行。”
  贺筱看下表:“心情好的话,那我可以试着请你去吃个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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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李恒没拒绝,把书本丢桌上,就跟着出了门。
  出了自修室,贺筱打趣,“你那书不挪开,估计今后没人敢占你位置。”
  李恒道:“你想差了,我人不来的话,他们照样坐。”
  贺筱不太信:“胆子这么大?”
  李恒道:“我又不凶神恶煞,大家自然不怕。再说了,能考上复旦的,谁心里没有傲气呢?”
  贺筱半信半疑,但聪明地没再跟他辩嘴。
  一路上,两人不断换着话题聊,没一会就到了食堂。
  贺筱虽说请客,却没去校外下馆子,她现在只是想和这位牛人打好关系,但不想让对方误会自己想上他床,那样的话会前功尽弃。
  一通饭点下来,贺筱了一块二。
  没错儿,两人的餐费是一块二。
  不是她抠门,而是这已经是食堂最顶格的消费了,到天板了,两荤一素,一半是肉。
  刚坐下,贺筱就自我调侃:“好多人在羡慕我。”
  李恒习惯了这场面,“也许在羡慕我。”
  贺筱心怒放地夸奖:“学弟真会说话。”
  吃着饭,她问:“你认识黄甜不?”
  李恒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,但记忆不起来了,摇摇头。
  贺筱帮他回忆:“以前在老李饭庄,她主动搭讪过你。”
  “哦,是她。”
  李恒记起来了,“学姐怎么提她?”
  贺筱说:“我和她是高中同学,不过她如今去了美国留学,在耶鲁大学深造。得知我和你相熟后,她快嫉妒疯了,在电话里直言:你当初要是理她,她就不会出国了。”
  李恒听得莫名?
  见状,贺筱提醒:“她给你写过7封情书,但你都没回。她就死心了,按原计划出国留学。”
  原来是这样,他情书是一封没看。
  接着他忽然在想:姓黄的美女是不是和自己有仇啊?碰到一个喜欢自己一个,老子什么时候成黄姓美女的克星了咧?
  黄昭仪、黄子悦、黄甜。
  高中时期隔壁班还有个黄露露,情书写得极好,子衿还偷偷拿出来念叨,他印象比较深刻。
  呃,黄露露在哪里读书来着?
  听说好像考进西交大了吧?
  记得上辈子在新闻上还看到过对方,成了主政一方的人物。
  下午,李恒继续在图书馆耗,直到快要吃晚餐才离开。
  这次贺筱没跟来,她半路被人喊走了。
  走到半路,他想了想,径直跑去校外菜市场,买了一些菜,好久没做大餐,今天骤然来了兴致。
  正当他在厨房忙碌时,余淑恒过来了。
  她靠在厨房门口,先是看了会洗菜切菜,尔后才出声:“今晚老师有没有口福?”
  李恒头也不回:“老师是我计划之内的人。”
  余淑恒双手抄胸:“你计划之内有多少人?”
  李恒顿了顿,回头瞄她眼:“好几个,你怕不怕?”
  余淑恒微微一笑,走进厨房,并顺手把厨房门关上,忽地从后面抱住了他。
  李恒愣住,扭头:“老师,你这是…”
  他话还说完,嘴就被堵住了,她亲吻住了他。
  破天荒地,她这回没有像以前那样蜻蜓点水,而是轻轻吻他双唇。
  李恒等了等,好一会过后,他张口嘴,和她交叉在了一起。
  但她显然有心理包袱,只是浅尝截止就退了出去。
  甚至两条红色信子都没来得及相交,她就逃离了。
  近距离盯着他眼睛,余淑恒糯糯地说:“小男生,老师突然就很心动,想吻你。”
  李恒凑头过去。
  但她偏离脑袋,没让他吻。
  余淑恒松开他,深吸两口气平复心情说:“好想你现在就毕业,老师做你妻子。”
  李恒沉默。
  他望着她,她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一棵树。
  厨房后面什么都没有,除了一堵高墙外,就只有四五颗树,很是隐蔽,这也是她刚刚敢这么主动的缘由所在。
  良久,他试探问:“最近受了刺激?”
  以他对余老师的了解,要是没受刺激,大白天在厨房是不敢这样的,何况这还是自己家。
  余淑恒没否认:“素云怀孕后,我受不住去了趟西安,才发现叶卿竟然也怀有身孕。”
  李恒问:“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,说她和对象闹掰了的,难道又复合?”
  余淑恒摇头:“叶卿讲,这孩子不是以前对象的,但不愿意透露男方姓名,连她家里人都找不到对方是谁,这也是她怀孕隐瞒消息的原因。”
  完蛋!
  难怪余老师心情波动这么大,呵!感情是玩得好的那一票人,就剩下她是孤家寡人了。
  李恒问:“她家里人支持?”
  余淑恒说:“没有男方,孩子生下来就姓叶,进入叶家族谱,有什么不支持的。”
  这话让李恒突兀想起,眼前的老师貌似也是独生女啊,余家估计…
  思绪到这,他强行中断。
  他早上已经给她委婉说过:面对她们这种家庭,他是不愿意受委屈的。
  很多事情,有商有量行,要是敢给他来硬的,那他也是有脾气的。
  想着想着,李恒眉毛紧锁,久久无声。
  什么时候起?
  自己已经把和余老师在一起当成一件默认的事情了呢?
  他猛然惊醒,吓出一身冷汗。
  潜移默化的事情太过恐怖,李恒再次看向余老师的眼神都有些变了。变得复杂。
  余淑恒似有所感,歪过头,“你怎么了?”
  李恒收拢心神,转移话题道:“我们18号回湘南,老师跟我一块走,还是后面过来湘南?”
  余淑恒算算日程,稍后说:“你先回去办你自己的事吧,老师过几天再来前镇。”
  其实,她有时间和他一起走。
  但她思索过后,就临时放弃掉。
  肖涵母亲来过庐山村,那寒假他必然会去一趟肖家,这是一种礼貌。余淑恒不想逼他那么紧,于是故意把时间腾了出来。
  她觉得,现在不能树敌太多,既然第一要务是防备宋妤和周诗禾,那肖涵就得适当放松,要不然到时候所有人一起对向她,她虽然不怕,但得不偿失。
  同时,她也要暗暗警惕黄昭仪怀孕,警惕对方携子上位。
  看来这次去前镇,有机会的话,可以和肖涵缓和下关系。
  余淑恒想差了,出现了认知偏差,被肖涵那甜美的笑容给欺骗了。假如她要是知晓对方正在策划一起驱狼吞虎的阴谋的话,她就不会对肖涵这么宽容了。
  驱狼吞虎计策中,“狼”是宋妤。
  虎有三只,分别是余淑恒、周诗禾和麦穗。
  宋妤早就洞悉了情敌肖涵的心思,但她权衡再三,还是愿意来一趟沪市,来一趟庐山村。
  她想正面见识下周诗禾和余老师,也想和麦穗好好聊聊。
  当然,宋妤也有自己的想法,沪市不是你肖涵的大本营,她想来就来,凭实力来。
  余老师的话,让李恒松一口气。
  直觉告诉他,余老师猜到了他的寒假行踪,在故意放水。
  接下来,两人在厨房有一叨没一叨聊着。
  李恒主勺做菜。
  余淑恒陪着他,还说起了东京的事情。
  她说:“日本股市现在一路高歌猛进,咱们的恒远投资跟在华尔街背后正式进驻东京,付老师目前已经入手一个月,斩获良多。”
  日本股市么,在他的印象中,好像是要到今年年底才崩溃。
  具体哪月他记不太清了,只有个模糊概念,日均指数大约是到了38000点才开始崩盘的。
  这是一个重大历史时刻,对世界财经史有一定了解的,基本都有涉猎,他也是看书多,才翻读过。
  距离日本经济末日,还有堪堪一年时间。
  他问:“日经平均指数现在是多少?”
  余淑恒没有诧异他的专业用词,知道他经常拖李西李望两姐妹订阅香江那边的各类报纸。
  她回答:“日经平均指数如今在3万出头。”
  李恒记在心里,没再问股市问题。
  他打定主意了,以后每隔半个月都要向余老师请教东京那边的事务,为年底那一场硬仗做铺垫。
  呃,也可以说是大丰收!
  李恒问:“老付只盯着股市吗?”
  余淑恒摇头:“付老师野心很大,但目前除了股市,对房地产、银行业和实业等都处在观望阶段。”
  李恒点头,又问:“陈姐也在那边?”
  “他们一家三口都在那边。”余淑恒讲。
  话到这,她讲:“对了,为了在日本能畅通无阻,恒远投资总部设在新加坡,付老师换成了新加坡国籍,等干完这一票,会迁回香江。”
  李恒问:“老付国籍也会改?”
  余淑恒点头:“付老师很爱国的,到时候换成香江身份。”
  涉及到国际资本运作,李恒纯属外行,没深问。
  麦穗回来了,一起的还有周诗禾。
  两女在院子里就闻到了菜香味,只是当麦穗开心地跑进厨房时,映入眼帘的是余老师。
  麦穗喊:“老师。”
  周诗禾朝余淑恒礼貌笑一下,算是打招呼。
  余淑恒含笑回礼。
  李恒问两女:“你们还没吃晚餐的吧?”
  麦穗说:“没有。我和诗禾刚还想回来喊你一块去吃的。”
  李恒笑道:“还有两个菜,你们去外面坐,今天让我好好表现一下。对了,曼宁和叶宁呢?”
  麦穗说:“曼宁陪宁宁回寝室拿东西去了,马上过来。”
  傍晚6点左右,他的菜出炉了,5荤2素一汤,拢共8个菜,刚好把桌子摆满。
  6个人围坐在一起,喝着啤酒,吃着菜,很是热闹。
  期间余淑恒对李恒和周诗禾说:“这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,纯音乐专辑连续登顶公告牌5个半星期,《时代周刊》下一期会把纯音乐专辑和李恒的头像当成封面。”
  桌上寂静,不约而同抬头,看着余老师。
  连吵吵闹闹抢菜吃的叶宁和孙曼宁都停了下来,一脸震惊地问:“余老师,这是真的假的?李恒要上《时代周刊》封面了?”
  余淑恒和煦一笑,点了点头:“我在美国的朋友告诉我的,照片是我提供的,2月底,时代周刊想对我们进行一次专访,我想征求下你们的意见。”
  李恒转向周诗禾。
  周诗禾恬静说:“我没意见。”
  李恒讲:“我也同意。”
  余淑恒说:“见面地点约在荷兰吧,到时候我们三个刚好要去参加演奏会的。”
  李恒和周诗禾再次点点头。
  孙曼宁兴高采烈地跑去厨房,拿6个菜碗出来,问余淑恒:“余老师,有红酒不啦,这么大的喜事,啤酒忒没劲,我们喝红酒吧。”
  余淑恒很是爽快地起身,招呼孙曼宁过去,一共拿了4瓶上好的红酒过来。
  孙曼宁更是妖路,还串了一瓶茅台,对李恒说:“李恒、李大作家、李大财主,喝红酒之前,咱们先来一杯白酒吧,你现在可太牛皮了!现在不和你喝酒,以后可没机会喝咯,给不给面子?”
  这二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他哪有不同意的。
  李恒撸起袖子,“来,莫墨迹了,开干吧!”
  孙曼宁打个响指,“痛快,这才是爷们哈!”
  接着她不放心地警告麦穗:“今天我和你男人喝酒,你别把他白酒换成水哈,我知道你护夫心切。
  麦穗!我丑话说在前头,你要是敢帮你男人,嘿!我就睡了你男人,把你男人变成我男人,看你到时候怎么帮!”
  叶宁笑疯了!拿起筷子猛敲啤酒瓶,一个劲哈哈大笑!
  余淑恒看了眼孙曼宁,也是面带笑容。
  周诗禾则沉静多了,浅笑过后,暗暗留心曼宁的眉眼。
  麦穗大囧,表示谁也不帮。
  李恒翻翻白眼,对孙曼宁说:“别说大话,今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!”
  “今天你必输!我包的!”孙曼宁昂首挺胸,似乎很有信心。
  好家伙,红酒没喝,两人先干上了白酒,各自喝了一杯半,然后才是6人一起喝红酒。
  结果不出所料,孙曼宁先醉,直接软倒在了桌子底下,口里还不时喊着“喝酒,喝酒”。
  叶宁同样醉了,她是被孙曼宁用激将法挤兑醉的,趴在桌上不省人事。
  李恒也醉了。他本身就不擅长白酒,再加上啤酒红的一阵混合,他不醉谁醉啊?
  相比孙曼宁的叫叫嚷嚷,李恒就守规矩多了,直接睡在麦穗大腿上,双手紧紧搂着麦穗的腰身不松手。
  见状,吃饱喝足的余淑恒找个借口走了。只剩下清醒的麦穗和周诗禾在餐桌边。
  面面相觑一会,麦穗说:“诗禾,帮下我,抬下他的腿,我去沙发上。”
  “好。”周诗禾徐徐站起来,抬起他的小腿,帮忙把他弄到沙发上。
  麦穗用手揽住他的头,爱怜看一阵后,又吩咐闺蜜:“替我拿床被子下来,他喝醉了,容易着凉。”
  周诗禾嗯一声,往二楼走去。只是走到一半,她顿了顿,缓缓转过身,隔空望了会互相抱着的二人。
  静气四五秒,她再次上楼,先后拿了三床被褥下来。
  一床盖在李恒身上。
  另两床盖在叶宁和孙曼宁身上。好在沙发够大,周诗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女折腾到沙发上。
  做完这一切,周诗禾端坐在了餐桌边,缓口劲。她今天也有些微醺,要不然不会如此吃力。
  千杯不醉的麦穗关心问:“你没事吧?”
  周诗禾轻轻摇头:“还好,她们怎么办?今晚就睡沙发上?”
  麦穗无奈说:“他不松手,我没法帮忙,暂时只能这样了。”
  周诗禾再次看向睡得十分安详的李恒,随后温温地说:“你太宠着他了。”
  面对闺蜜,次数多了的麦穗没那么害羞了,低头瞧着李恒,脸上满是柔情:“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。”
  周诗禾定了定神,视线不断在两人之间徘徊,许久,她站起身,开始收拾碗筷,开始收拾残根剩饭,还扫地。
  麦穗说:“诗禾你的手珍贵,碗筷放那,我待会洗。”
  头晕晕乎乎的周诗禾没矫情,“好。”
  把事情忙完,周诗禾走了,说是回家打个电话,洗个澡再来。
  离开26号小楼,周诗禾有所感,抬头望向对面阁楼。
  此时余老师正在阁楼上喝咖啡,咖啡热气在寒潮中升腾,快速变成了一片白雾,她没有避讳,居高临下同周诗禾对视。
  你看我,我看你,谁也没说话,心思各异,一时间世界变得极其安静。
  不知道过去多久,周诗禾最先收回了视线,步履轻盈地在雪地中迈着步子,很有节奏地回到了隔壁27号小楼。
  望着雪地中一串间隔几乎等同的脚印,没来由的,余淑恒心头警铃大作。
  这是要多好的心理素质,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依然保持匀称的脚步距离。
  余淑恒右手捏了捏咖啡杯。
  此时此刻,女人的异常直觉悄悄告诉她,她和周诗禾之间有一场宿命对决。
  回到家,周诗禾先是给家里打个电话,然后没有急着洗澡,而是在沙发上发起了呆。
  某一刻,周诗禾起身进了卧室,找出《白鹿原》阅读。
  她打算读第5遍。
  至于为什么要在这么短时间内读第5遍,没有理由,她就是想看了。
  只是才翻开扉页,她那翻页的大拇指和食指停住了,视线落在了第一页空白处:那里有某人的签名,还有日期,日期下面…
  日期下面是三个蓝色钢笔点点。
  低头凝视着三个墨水点点,她彷佛穿越了时空,能看到某人在给自己签名时的犹豫和纠结,最后什么也没写,化成了三个墨水点点。
  他那时候想写什么?
  周诗禾在想。
  不过小半天过去后,她掐断了思绪,再次翻页,翻到第一章细细品读了起来:
  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。
  读完第一句,她停下来了,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当初和他在京城四合院同居时的日子。
  初看《白鹿原》,她当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还问他是不是看过《百年孤独》?
  他回答很干脆,说《白鹿原》就是受了《百年孤独》启发。
  然后两人就新书《白鹿原》和《百年孤独》讨论了好久,直到大半夜才入眠。
  盯着第一行字,周诗禾脑海中生出一个疑惑念头:为什么设定是七房女人?
  不是六房?不是八房、九房?
  她把书本搁在手心思索了好一会,可最后什么结果也没有,算上余老师,他也才3个女人,和“七”这个字数根本不搭边。
  等等,黄昭仪如今还缠着他吗?
  好像有很久没见到对方了。
  犹记得在京城彩排时,黄昭仪对李恒表达出了强烈爱慕之情,这也是她元旦晚会上,关注李恒动态的原因。
  我为什么要关注他?
  忽地,周诗禾心头蹦出这样一个困惑,她思维凝固,随即斩断所有杂念,继续往下读。
  娶头房媳妇时他刚刚过十六岁生日。那是西原上巩家村大户巩增荣的头生女,比他大两岁…
  她喜爱钢琴,喜爱读书,当读到自己喜欢的书时,她经常爱不释手,很容易入神。
  …
  这一夜,外面又起风了,风很大,还伴随有雨。
  麦穗等了很久才等来闺蜜。
  一进门,周诗禾就歉意说:“看了会书,忘记时间了。”
  麦穗随后问了句:“什么书?这么好看?”
  周诗禾说:“《百年孤独》。”
  麦穗问:“这书,我记得你看过好多遍了呀。”
  周诗禾说:“9遍。”
  麦穗有些钦佩,在看书上,她也是逐渐受李恒和闺蜜的影响,才渐渐喜爱上的。以前只会读课本、刷题,为了考试而读书,很少会有自己的爱好。
  周诗禾抬起右手腕,看下表,“两点多了,要不要叫醒她们。”
  麦穗瞧瞧孙曼宁,又瞧瞧叶宁,“叫醒宁宁吧,她没喝那么多酒,应该也快醒了。”
  周诗禾伸手摇叶宁,果然没多久就把叶宁给摇醒了。
  叶宁半睁眼,带着起床气问:“干嘛?”
  麦穗说:“宁宁,你帮下我。”
  叶宁歪过头,顿时不满了:“你男人是人,我就不是人咯?”
  说是如此说,叶宁还是爬了起来,稍后一个大力把李恒从麦穗怀里扯出来,就那样背着上了楼。
  麦穗和周诗禾互相一眼,惊为天人,随后跟了上去。
  只是让三女哭笑不得是,到卧室后,李恒抱着叶宁脖子不松手了,嘴里还突然蹦出一个呓语声:“宋妤。”
  麦穗有点呆,但强迫自己镇静,不敢看旁边的诗禾,怕自己的异样引起怀疑。
  好在叶宁伸手掐了一把李恒脸蛋,打乱了气氛:“啥子?下雨?老娘知道下雨了呀,还下好大。话说你叫唤啥,快松我开呀,我不是穗穗,别跟我这么亲密好吧。想睡你的是孙曼宁,你找曼宁去。”
  麦穗悄悄观察闺蜜,诗禾一脸平静。
  麦穗心里十分庆幸:还好!还好!李恒喝多了口齿不清。还好!还好!外面下雨了,她们都听成了下雨。
  怕再出意外,麦穗掰开了李恒双手,然后对两女说:“不早了,你们睡吧,我来照顾他。”
  叶宁呼呼地说:“那当然是你照顾他了,谁让你是他女人呢,嘿嘿。”
  说罢,叶宁拉着周诗禾出了卧室,“诗禾,今晚我和你睡。”
  周诗禾犹豫。
  叶宁立马举手保证:“你放心,我绝对不会像过去那样和你抢被子了啦,我今晚喝了酒,是个乖乖女。”
  周诗禾会心一笑:“好。”
  待两女走远,麦穗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,脑海中一片空白,不知道在想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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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先更后改。
  已更13000字。
  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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